1/4生活

声碎

5/17/2009

上帝就是爱

信仰不是迷信,但在无神论环境下洗涤的我,即使时常有渴望,但是至今仍然没有办法取得对信仰的真实的爱,只能证明被洗涤的彻底,只有从非中国的影片中得到安慰:

《嫌われ松子の一生/讨人嫌的松子的一生》:
尽管影片中的松子对爱人的无限度无理由顺从,甚至可以说是对甘心成为爱的奴仆,与现在的价值观宛若世界两极。但显然影片的主旨并非对她所做的有些匪夷所思的做法予以表态,更不是像讨厌松子的人们一样对她厌恶。相反,不仅松子将爱付出,而且她的爱也不可忽视的对她付出过以及接受过她的爱的每个人产生非消极作用。她自幼时被爱的冷漠形成了后来成年后表现出的不被理解、甚至反传统的超出肉体对爱的需求而表现出的对爱的渴望,但她在行为上表现出的对于冷漠或背叛她的人的极限容忍,直至最后被天真的孩子结束生命为止,所形成我们现今都无法接受、不可理喻的强烈对比,使我们会抱着同嫌弃她的人一样的厌恶的情绪,而当片中最后阶段常引用的一句话:”上帝就是爱”。上帝的爱是不分对象的,有对该爱的人,也有对本该恨的人,对故乡中的亲人,对自己冷漠的父亲,对被父亲偏爱的妹妹,对背叛过他的所有男人,都是出于对家庭温暖的渴望,对幸福生活的努力追求,对她所爱之人的包容之心。她可以作为那些人的上帝或玛利亚。松子每一次爱的付出,都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破灭,但总是不轻易放弃,即使在最灰暗的消极时候,当见到希望的一瞬间,也拼命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是她一生中不停追求快乐生活的源泉。正因为松子的所为实在太难被现代人接受,被人效仿,从某个角度来看,这部影片或许是导演作为对上帝的一种怜悯与赞美

《Being john malkovich/傀儡人生》:
平凡之人若渴望拥有优秀之人的才能时,是有宁愿做那样的傀儡的,但那时候,自己还是自己吗?假设能够一辈子都寄生在他们身上,操纵自己般操纵着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木偶,借着他们的肉体享受欲望的快感,借着他们到威望,实现自己的不能实现的梦想,如果可以做到,或许不错。只是因为欲望的弱点在每个人身上都存在,因此无人能够操纵到最后,所以当从寄主体内脱离,还原成以往的自我时,必然彻底迷失,最后的结局必然沦落到把自己作为另一个木偶来操纵的永久傀儡。

《Requiem for a Dream/梦之安魂曲》:
有一种粉末与药物,混合现代社会特有的商业环境与脆弱冰冷的情感,成为了替代感情、替代爱,谱写出饱含希望、梦境、破灭、肉欲、错乱、疯狂、崩溃、毁灭的音符,展现现代人的梦想实现与非梦想现实间的安魂曲。

《Magnolia/木兰花》:
总是说正确处理各种感情,如何珍惜感情,但时常扮演剧中角色的就是我和每一个生活着的真实的我们。虽然时过境迁,但我们不会改变。

《lust for life/梵高传》:
因不理解与渴望交流却得不到想要的理解所形成的孤独与努力改变但遇到现实冷落巨大落差形成的强烈矛盾,足以致命。在大自然的色彩与光线调和进画布之上,梵高越是迸发无可抑制的夏日阳光般炽热的情绪,如同自己陷入沼泽一样,越是矛盾而挣扎越靠近死亡,而离开画笔的那一瞬间,正是被离开世间的那一时。

《Tokyo biyori/东京日和》:
静逸的湖面,缓缓流动的天空,想要忘记似水般逝去的挚爱,同逐渐褪色的画布与照片一样,都在不停的与时间和自己抗衡。

《Mogari No Mori/殡之森》:
「关于殡,是指对死者哀悼的时间,追忆着曾经的挚爱,它又表示哀悼的场所。]
假如挚爱离我们而去,我们会感到自己也随之逝去吗?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吗?是否心如蛀空的树木,只是填满了气体,也感觉不到血液的温度,每一天都感受不到生活的意义,仿佛每天都在经历一次次的死亡?我们会有多久的时间去追忆和思念?梦里会因为再次相遇而开心,恋恋不舍吗?
假如青年人因过错或一念而使得他人离去,我们的心里也时常会感受到那样的伤心吗?是否还有悔恨与歉疚?需要时常为他们祈祷吗?多久才能让自己释怀?怎样去帮助自己渡过心中潮湿的日子?
现代社会的老龄人,是否因为没有他人的关照或想敞开心扉却又很难做到时,在独自面对生活时,产生强烈的对死去的另一半的深深追忆,每当回归现实,便因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中离爱人而去的景象,进而不断产生当初永别时的刺痛,能让他们消除痛苦的办法,除了思念得到安慰与快乐之外,社会能给予什么帮助?即使有片中那样的志愿者服务机构,又是否能起到期望的结果?

《Breaking the Waves/破浪而出》
导演LarsvonTrier(拉斯·冯·特里尔)在片中延续他的个人思想,总是挑战传统思维中受守旧保护的社会风俗与家庭观念的虚伪阴暗面,刺中宗教的敏感带要害,直面男女间感情的极致所呈现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5/07/2009

解剖河蟹

经过几次没有成功的文章发布,猜出了网络屏蔽sanlu奶粉,估计是不想人民为其平反,为其唱赞歌才使出的这招,那么随gov的心愿,违心的拿它开刀,鞭尸一番。
难得见到的一篇剖析准确的精彩评论,从“经济领域的政企不分;法治领域的以黨代法;外交上狂热的民族主义;对舆论和思想的严密操控;道德上的自欺和伪善”等各个方面,将新極權主义流毒层层透析,扯掉伪装,将以胡为代表的虚伪盛世与臭不堪闻的制度在阳光下解剖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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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许允仁
标题:假蛋白、假民主和假道德
——从三只梅花鹿毒奶事件看新極權主义的特征和弊害

  尽管中宣部竭力想将由三只梅花鹿引爆的在牛奶中掺毒事件的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并运用其一贯的宣传技术,想将人们受到毒奶伤害的坏事,转变为黨和政府对受害者亲切关怀的好事,但这一事件在亿万普通国民心灵深处造成的伤害和震撼,依然远远超过了四个月前发生的汶川大地震。在数以万计的结石宝宝撕心裂肺的痛哭面前,连有着最为精湛的文宣技艺的黨国总理的歉意和眼泪也显得如此的无力和苍白。

  三只梅花鹿毒奶事件的影响还正在扩展之中,现在不仅仅是婴幼儿奶粉,还有成人奶粉,不仅仅是奶粉,还有液态奶,接着在奶糖、糕饼、冰淇淋、巧克力、三合一咖啡……几乎所有含有乳制品的食物中,都被陆续检测出了含量不等的三聚氰氨,世界各国都在对从中國进口的奶制品进行紧急检测,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到禁止中國奶制品进口的行列,中國食品制造业在世界范围内的信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然而,和亿万民众在心理上受到的巨大冲击相比,上述经济上的损失还远不是这一事件最为严重的后果。人们发现牛奶中掺有三聚氰氨的远不止三只梅花鹿一家,几乎所有奶业和奶制品业的大型企业都牵涉其中,这些企业的市场占有率超过了60%.也就是说为了对付蛋白质含量检测,而在牛奶中掺入有毒的化工原料三聚氰氨,绝不仅仅只是少数原奶提供者的偶然行为,而已成为全行业默认的潜规则。

  谁没有喝过牛奶或吃过含有奶制品的食物呢?也就是说,多年来,十多亿中國人已从牛奶中饮入了数以百吨计的三聚氰氨。由于成年人的抵抗力较强,这种慢性中毒过程,难以被发现,更因为成年人的饮食结构复杂,即便是肾结石、不育症等疾病的发病率上升,也难以证明一定是由毒奶引起的,所以,这一事件最后在身体最为娇弱,饮食结构也最为单一的婴幼儿身上爆发出来。

  牛奶生产业,就如这一行业的寡头在其广告中宣称的那样,本来应该是强壮一个民族身体的产业,现在竟然变成了集体地对整个民族秘密地进行施毒,特别是对民族下一代的健康加以摧残的产业,这个惊人的转变究竟是如何完成的呢?!

  为什么不仅仅只是非法生产的小作坊,而且有头上戴满了国家赠予的所有“名牌”、“免检”桂冠的大企业;为什么不仅仅只是个别企业,而是囊括了全行业所有的寡头?这一可怕的秘密究竟如何可能被集体地守住,它为什么能够遮蔽该行业无数知情的从业者的内在良知的呼声,能够在一个信息时代成功地逃避社会舆论的监督和国家法律的制裁,而成为一种长期存在的全行业的潜规则?

  纵观人类历史,我们发现,不管是政治上最黑暗的專制極權时代,还是礼崩乐坏的道德彻底崩溃的社会中;不管是在秦皇汉武的传统的專制君主的统治下,还是希特勒、斯大林治下的现代極權社会中;不管是在长期战乱的春秋战国时期,道德崩溃的魏晋南北朝时代,还是清末民初的社会大动荡中,我们都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惊悚的“奇观”:一个社会的某个最重要的食品行业,会集体性地在明知某种物质对人有毒而无任何益处的情况下,出于欺诈性地赚取利润的目的,故意将其掺入食品之中,并且,能够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成功地将这种有毒的食品输送到全社会几乎所有人[1]的口中,从而使整个民族处在某种慢性中毒的状态。[2]

  即便是在最酷烈的民族国家间的生死决战中,我们也很少看到有对异族的敌人,不分男女老少集体性地全部进行投毒的现象。而现在,这样的“超限战”竟发生在一个国家的某个食品行业和它的全体国民之间。显然,这样复杂的系统工程绝不是仅靠少数人就能做到的,它需要全行业各个环节上众多的生产、管理和技术人员,需要国家的安全生产督察人员,相关的政府官员,黨的领导者,媒体的管理者和记者等等,在有意无意之间,或者在某种外部压力之下,完成某种合谋。

  在笔者看来,在“举国办奥运”的背景下发生的祸害了全体中國人的毒奶事件,就像“大跃进”导致的大饥荒,和“纹革”导致的社会大崩溃一样,注定了要被永久性地载入史册。假如说,后者是理解什么是毛澤東式的共產主义的極權主义的典型案例的话,那么,前者则为我们考察当下中國的社会结构和精神特征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窗口。这一的令人惊悚的反人类反道德的合谋,正是在新極權主义竭力营造的制度环境和人文道德环境下滋生出来的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蘑菇。三只梅花鹿毒奶事件为我们剖析新極權主义的本质提供了一个宝贵的经典案例。它必将在未来的世代里,成为无数的法学家、道德学家、政治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反复分析和研究的对象。

  在本文中,我们运用了和以往常用的后極權主义有所区别的新極權主义的概念。和毛澤東时代的典型的共產主义的極權主义相比,从仲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起至今的30年都可以被称为后極權时代。所谓的新極權主义是在这一后極權时代里,近年来在执政黨内兴起的政治上的一股新思潮。

  主要是在鄧小平的主导下,中國走了一条具有自己特色的体制转型的道路,那就是一方面积极推动经济体制的市场化改革,另一方面,在政治上则依然依靠一个列寧主义政黨的一黨專政来维持整个社会的政治秩序。这一鄧小平主义的改革路线,一方面使中國在经济上取得了骄人的成就[3],另一方面,则由于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之间的裂隙不断加大,而引发出越来越尖锐的各种社会矛盾。

  在如何对待鄧小平的遗产和处理目前中國日趋尖锐的社会矛盾的问题上,中國社会中的各种政治思潮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这些答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宪政民主主义的回答,它认为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是,在最高权力分解制衡和民主选举的基础上,对政治体制进行改造,使其和已经变化了的经济社会相适应;二是威权主义的回答,它认为为了经济急速发展中的社会秩序的稳定,不要急于引入政黨轮替和民主选举,而应由执政黨垄断政治权力,但是,必须建立严格的法治秩序,对政治权力的边界进行规范和限制,将黨从一个極權主义的專政黨,改造为威权体制下的执政黨,而这往往被看作是最后通向宪政民主政体的一个代价最小和比较可行的过渡方案;三是新極權主义的回答,它认为解决一切矛盾的唯一真实可行的办法,就是加强黨对整个社会的全面“统筹”,也就是使黨的权力触角,非但不受任何外部强制性规则的限制,而是更加深入细致,不留任何死角地伸到社会生活的全部领域[4],与此同时,则不断地通过组织建设和思想教育使黨本身变得更加强大和英明。

  由于种种传统和现实的因素的交织,直接地看最主要是由于主政的黨国领袖的全力推动,近五、六年来,新極權主义逐渐成为执政黨内的主流思潮,并且,以自己的逻辑一步一步,虽然缓慢却坚定不移地改造着整个中國社会的面貌。经济领域的政企不分;法治领域的以黨代法;外交上狂热的民族主义;对舆论和思想的严密操控;道德上的自欺和伪善,这些构成了新極權主义的基本特征。

  下面,我们将对三只梅花鹿毒奶事件,究竟是如何在新極權主义营造的整体社会环境下,以带有必然性的特征发生的加以分析,从而以抛砖引玉的方式,为以后的研究者考察这一新極權主义的经典案例,匆匆勾勒出一个当代观察者眼中的草图。